在我们把这些具体的经验和抽象的知识转化为主体认知结构的过程中,有意或无意的采取了的手段和策略,经过了的步骤和程序,进行了某种形式的信息加工和心智运算,否则,客观的东西是不会自动地进入主观世界的。因此,认知结构除了各种经内化的客观经验外,就是操纵这些经验的加工手段和认知策略,这些构成了认知结构更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心智技能,它们是一些认知能力的组合,是各种加工动作和模式的集合,是真正具有心理色彩的内容,是人们从事智力活动的武器和条件。
但是,要确切地列数和表征我们所具有的各种心智技能,就目前的研究水平还存在着很大的难度。这是因为,主体在学习与认知中的各种操作,都是在认知活动的具体实践中,依托其天赋的功能特性,根据认知活动的客观要求而采取的具有不同功能、特性和结构样式的加工操作,由于客观问题的复杂性,认知要求的多样性,使得认知活动从内容到形式上几乎有着无限的种类,所要求的动作的格式,活动的轨迹,有关的方式方法等都会有很大的差异和不同,再加上这些操作的内隐性,仅给这些操作动作命名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要把它们全部列举出来,并且依不同的功能特性清晰地、层次分明地表述出来,依然存在着比较大的理论上的难度。因为,我们很难寻找到一种纯净的、基础的、需要单一操作的认知活动,在实际的认知中,工作的复杂性常常使许多操作相互叠加、彼此纠缠,一项操作常常包含着另一些更基础的操作,一项操作的进行往往需要其他操作的支持或协同,同一操作还被在不同的层面反复和重复地使用,而且作用也不同,有时是整个认知活动的主导性操作,有时只是其中的一个部件,这些,都使得我们分离出单一的操作更加的困难,也使我们认识和了解各种操作及其功能意义充满了困难。对此,我们只能相对的加以表示。
具体来说,这些不同种类、性质、层面的操作动作是复杂和庞大的,而且都有着不同的功能作用,它们的综合配合才能够增加智力活动的正常进行和认知任务的顺利完成。例如,这些操作技能和手段首先包括各种直接指向客体的操作,各种思维方法和认知策略所表征的正是这些操作技能,它们用于对客体内容的加工和操弄,以达到对内容的记忆和理解。
如,阅读,背诵,复述,领悟,联想,分析,综合,比较,概括与抽象,分类,归纳总结,搜寻汇集论据,举例说明,鉴别,选择,判断,推理,说明解释,变化,组合,加减,推论,扩展,系统化,列提纲,做图表,把理解的东西表述成书面语言,等等,都是一些在实际思维中经常采取的加工手段和操作技能,它们构成了学习与认知的基础策略。
另外,这些操作技能中还包括各种指向主体的操作,主要用来调节作为加工与认知的平台和载体的主体身心状态,以为直接的认知加工提供尽可能好的支持和帮助,如,安静,努力,振作精神,集中注意,排除干扰,控制情绪,激发热情和积极性,创设和维持某种心境等,它们构成了学习与认知的辅助策略。当然,两个方面在实际的认知学习中要想发挥作用,还需要一个中枢指挥系统的参与和特殊操控,尤其需要对二者进行综合的协调和统摄,以实现对认知活动的整体指挥和控制。为此,我们还需要对认知活动的各个方面进行的计划、监控和调节以增加认知活动的正常运转,这一过程便是所谓的元认知控制。
这一控制过程的实施与展开,一方面要依托上述两个方面的操作技能的支持,还要依托一些更一般性的操作来统筹和驾驭,这些用于指挥控制的操作包括:进入准备状态,开始,结束,改换,加快,放慢,停顿,暂时搁置,跃过,忽略,重复,深入拓展,延长时间,放弃,再试几次,坚持,再等等、再看看,重点分析,加大力度,放宽要求,等等,正是依靠上述这些操作的指挥控制,主体才在监视与反馈的基础上,基于对活动进程中各种主客观情况的体验与判断,不断地变化着认知活动的内容、形式和节奏,以应对和处理认知过程中的各种情况与问题,适应不断变化的认知活动的客观要求,保障活动的顺利进行和任务的圆满完成。而这些用于指挥我们进行正常思维活动的各种操作,构成了越具体的加工手段之上的更一般性的心理操作,它们不仅在智力活动中要用得着,在其他类型的活动中同样需要。
现实当中,主体正是依靠这些随客观情境和主观状态不断变化而先后使用或叠加使用的或大或小的方法或操作的协调与综合,才增加了认知活动的正常进行。而且,只要仔细考察我们的思维活动就不难发现,思维过程中的各种操作其实还可以进行更深入更细化的解析,远不是我们上面所举例的那些,它们都是主体功能特性的表现,是主体天然或后天习得的功能本领,它们的产生与运用都是在认知活动的具体实践中,根据认知活动的实际需要来实现的。